這個寒冷的冬季里，當我們窩在暖和的辦公室里和家里，抱怨著寒風(fēng)無情的時候，卻有著這樣一群特殊工作者，他們像蜘蛛一般，僅憑一兩根繩子便垂在城市中的各座大樓外；他們頂著寒風(fēng)，搖曳在距離地面數(shù)十米的高空上；他們用著冰冷的自來水，為城市刷洗灰塵。
他們是負責大廈外墻清潔工作的清潔工，有人也叫他們?yōu)?ldquo;蜘蛛人”，而筆者更喜歡稱呼他們?yōu)?ldquo;空中漫步者”。
每天8小時的嚴寒
昨日上午的中山，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陰霾中。由于沒有溫暖的陽光，讓市民倍感冬日的寒冷，紛紛裹著厚重的御寒衣物，行色匆匆地地穿行于路上。
而在東區(qū)頤港大廈的外墻上，霧氣中隱隱約約垂著5個緩緩下降“蜘蛛人”，他們頂著凜冽的寒風(fēng)的一邊在空中平衡著自己的身體，一邊利用水管噴灑下來冰冷的自來水刷洗著大廈的外墻。牽系著他們生命的，是兩根瓶口粗的繩子，一塊木板和一身將近10斤重的裝備。
大廈23層的天臺上，組長李先生負責著5個工作人員的安全。他同樣頂著寒風(fēng)，時而趴著觀察工作情況，時而幫伙計調(diào)整水管的高度。他告訴筆者，這樣一天下來，他們要工作8小時。除去準備功夫的時間，每天他們均有5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吊著空中，暴露在戶外，經(jīng)受著冬季凜冽寒風(fēng)的侵襲，或夏季炎炎烈日的烘烤。
“近期最辛苦的，莫過于前段時間持續(xù)低溫小雨的日子，高空中風(fēng)又大，還要頂著冷水刷洗墻面，我的手都硬到快動不了了。”雖然已經(jīng)有近十年從業(yè)經(jīng)驗，但是一有機會，阿海仍免不了抱怨下這惡劣的工作環(huán)境。
雖然環(huán)境惡劣，但冬季由于臨近歲末年初，偏偏又是外墻清洗的高峰期。自入冬以來，阿海他們手頭上的活就沒間斷過，經(jīng)常一周工作6天，甚至經(jīng)常出現(xiàn)連著幾周沒有休息的情況。而這樣高壓的工作和惡劣的環(huán)境，給阿海他們帶來的影響，就是頻繁的感冒。
“干我們這一行身體和精神狀態(tài)很重要，一感冒了渾身沒力氣，就不能開工，但是偏偏我們又是最容易感冒的。”阿海跟筆者解釋，雖然清洗外墻的時候身上都披上了雨衣、雨鞋，但是水蒸氣還是難免把里面的衣服弄濕。高空中風(fēng)又大，一吹難免感冒。“所以我們都是感冒高發(fā)人群，我自己也是病剛好就過來開工了。”阿海無奈地笑著說。
“雖辛苦，但快樂。”
雖然要經(jīng)受著日曬雨淋，但是比起在工廠工作，阿海他們認為 “蜘蛛人”的工作要更為快樂一些。
“沒有固定的工作地點和事件，平時只要按時開工，做完活就可以收工，沒有什么工作限制，工資又高，比工廠強多了。而且身邊又多是老鄉(xiāng)和朋友，比較愉快，苦點累點沒關(guān)系。”剛清洗完外墻，脫下身上的裝備，小周就從兜里拿出新買的手機，查看是否有短信和未接電話。
其實早幾年，小周也嘗試過在工廠從事保安工作，每個月工資固定，風(fēng)險不高。“但是工作很無聊，不是很愉快，遠遠不如現(xiàn)在。”這是小周對那份保安工作的評價，也是許多從事過其他工作的“蜘蛛人”們共同的想法。
組長李先生說，他們組里全是桂林老鄉(xiāng)，幾乎都是同一個村子出來的，平時大家互相信任，也方便交流。家里人也知道他們在從事這種高危工作，但是并不反對。“畢竟我們安全工作都做足了。而且一旦發(fā)現(xiàn)環(huán)境不適合開工，我們就會跟老板說，老板也不會勉強，畢竟生命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據(jù)了解，按阿海、小周他們所屬的泰建清潔公司的標準，像他們這樣的高空外墻清潔工，基本工資是2000多，包吃住，一天的活補貼150塊，周末如果開工的話，有額外的加班費。這樣一個月下來，工資可以達到5000元到6000元左右。
“足夠生活吧，不過人總是有點貪心的，想賺多一些。”據(jù)小周透露，他們這份工作只能做到40歲。40歲后，無論有多少的工作經(jīng)驗，都不會有哪家蜘蛛人公司肯雇傭他們，所以他們都希望能趁年輕賺多點錢。陳彧